怕太有錢被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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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太有錢被綁架
聶掌櫃剛要說話，旁邊的小夥計趴他耳邊說了句什麽，聶掌櫃平靜下來，對柳傾雪說道：“差點忘了，金額不能告訴你們，因為現在你手裏沒有銀票。我只能告訴你，柳掌櫃是我們家一位大客戶，我們肯定是想給柳小姐你提供最好的服務，不會故意為難你們的。”
柳傾雪更加疑惑，柳父再怎麽勤儉持家，也不可能攢出像聶掌櫃口中形容的那麽多誇張的錢吧？但今天錢莊所有人的架勢，又似乎完全印證了聶掌櫃的話。
柳傾雪偏著頭，忽然想到什麽，說道：“那如果這些材料我都湊不齊，這錢就取不出來了是嗎？”
“客人的意思是你不想或者不能提供必須的材料進行無銀票全部取款是嗎？”聶掌櫃眼睛一亮，沖旁邊小夥計一招手，那小夥計趕緊拿著算盤靠過來。聶掌櫃對柳傾雪討好地笑道：“柳小姐，您要是不提，我們是不敢先提的，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只需要提供你們父女關系的證明，就可以直接取錢的法子！”
柳傾雪傾身過來，問道：“什麽法子？”
聶掌櫃激動地搓搓手，說道：“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另外一種情況，只需要扣掉一部分費用，您就可以把剩下的錢取走了。”
“我們的費用通常是整個存款數額的六成至七成，但您家的錢屬於大額中的大額，就要扣掉大約近八成的錢。”聶掌櫃對小夥計道：“快，給小姐報一下到底是七成還加上多少？”
小夥計盯著算盤剛要說話，柳傾雪直接冷臉打斷：“七成？這跟搶有什麽分別，我們不會同意的！”李工也是一直板著臉。
聶掌櫃立刻恢覆專業的笑容，道：“沒關系，沒關系，您只要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柳傾雪問：“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聶掌櫃賠笑道：“柳小姐，你可以費點功夫去拿簽字證明嘛，這也沒什麽的。還有，您也可以再回家好好找找，這麽大的銀票，柳掌櫃怎麽可能不好好放著？”
“我爹他......”柳傾雪嘆了口氣，不知該怎麽和聶掌櫃說，她改口道：“我們家現在急著修象蟻山的官山路，官府都知道這件事，大掌櫃您通融一下，看能不能給我們開個特例，想想辦法幫幫我們，我們的幫工們都非常辛苦，如果拿不到工錢，他們家裏人都要挨餓......”
眼見柳傾雪說得可憐巴巴還作勢要給他作揖，聶掌櫃趕忙從櫃臺裏面幾乎是跳出來，扶住柳傾雪，“受不起，受不起，柳小姐，咱們可真受不起客人這樣！”
李工也在一旁嘆氣：“我們東家人品在村裏那都是出了名的，你們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我們東家家裏沒有不和睦的。”
聶掌櫃苦著臉道：“關鍵我們說了都不算的......”
那小夥計在旁勸道：“客人您還是回家再好好找一找，銀票這種東西，說不準就是忘在哪裏邊了，這都是常有的事兒。只要您找到銀票，拿來親戚關系證明，我們大掌櫃二話不說給您取錢，您要現金現銀都沒有問題！”
柳傾雪眼見再說下去也沒什麽回轉餘地，
只得起身坐下，她皺眉沈思，簽名不說別人嫌棄麻煩，單單是趙家，就不會給她簽字的！柳傾雪狠了狠心，問道：“那如果只取剩下的那些，能有多少呢？”
“客人請稍等！”聶掌櫃立刻令小夥計操起算盤算起來，他笑瞇瞇道：“柳小姐，你剛才說急著取錢是為了付山路的幫工工錢？我可以給您估算一下，因為我們這邊也接觸過本地縣城、外地城鎮甚至是京城裏修棧道，官道，驛站的客人，這種工程費用我們很在行。”
片刻，小夥計就擺出了幾個數據，聶掌櫃看了後又在紙上寫寫算算推敲了一陣子，他擡頭驚喜地說道：“哎呀，柳小姐，我給你們算好了，就算只取出不到三層的錢，也夠你們那條山路的整個工程款了！”
“啊？這不可能！”李工先發聲了，他走過去站到聶掌櫃旁邊，問道：“你怎麽算的，你知道我們那裏的山路有多大，有多少幫工在幹活嗎？”
聶掌櫃咬了咬筆頭，道：“具體多少幫工我不清楚，不過我是給你按照一千個幫工算的人工費用，又參考縣城到京城的官道，取了一半工程費用，這樣算的。”
李工：“......哦，這樣啊。”
“怎麽啦？”聶掌櫃道：“難道你們的幫工超過一千人嗎？那我還得再加點錢！”說著，親自拿起算盤撥弄，一邊嘴裏還說：“放心吧，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在縣城軍營裏面做過事的，我師傅就是算軍用物資的，我給你們算，保準差不了！”
“不必了。”柳傾雪起身，她說：“我們先不取錢了，等找到銀票再來找你。”
說完，謝過大掌櫃的，帶著李工就準備離開。
兩人再次被大掌櫃恭敬地送到錢莊門口，還被錢莊夥計大獻殷勤，要幫他們安排住宿和玩耍的地方。
柳傾雪婉言謝絕，和李工來到驛站等回去的馬車。
兩人坐在驛站處的破椅子上，嚼著張媽早上給帶的幹糧，都是沈默不語。
李工擡頭看了一眼柳傾雪，又低下頭去。片刻，又擡頭，又低頭......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柳傾雪看向他。
“小姐......”李工猶豫道：“下午的馬車發車還早著呢，家裏讓買的菜咱們還沒買呢。”
“哦。”柳傾雪應了一聲，依然坐得筆直端正：“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買菜，先讓我在這裏冷靜一下。”
李工聞言也忍不住說道：“真是，想也想不到，東家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錢，小姐，你說是不是錢莊的人搞錯了......”
“噓......”柳傾雪看了看四周，對李工低聲說：“小聲點，我怕像咱倆這樣的有錢人暴露在外被人綁架了！還有，你看錢莊裏他們那個樣子像搞錯嗎？”
李工沈默了。
柳家修山路的幫工，別說一千人，就是加上鋪子裏的幫工，再加上柳宅內的幫工，包括加上柳傾雪在內，總共不到一百個人。還有那縣城到京城的官道，那可是官家自己修的進京之路，路途之遠用快馬行進恐怕也得有十天的日程，折半也不可能和象蟻山路半天的腳程相提並論，兩者簡直是雲泥之別！
可那聶掌櫃說什麽，用不到三成的東家的錢就可以辦到這些，聽他的口氣，好像還富富有餘的樣子。
李工為難道：“小姐，這真是奇怪，我不覺得東家會有這麽多錢......”李工說他從小就在柳家做事，他爹則是跟著東家爹做事的，他爺爺是跟著東家爺爺做事的，總之，李工從祖上開始，就跟了柳家好久，如果柳家真這麽有錢，怎麽會過之前那些窮苦的日子呢？
柳傾雪就更不知道了，她是前幾天才來的呀，她問李工：“會不會是官府已經提前付了工程款，柳父沒有告訴別人而已？”
李工搖搖頭，眼下的情況讓他腦子無比混亂，要是擱在以前，東家的事他十有八九都能知道，現在，他是一點也說不清東家的事了。
李工道：“先別管怎麽回事，大小姐你想想看，現在那筆錢還是沒辦法取回來呀，家裏只剩那麽一點工錢了，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呢？”
被他驀然提起這個問題，柳傾雪一陣頭疼，她道：“現在的材料，就差在趙家了，如果能得到趙家的簽字，拿來給那個聶掌櫃，咱們就贏了。”柳父的錢雖然扣除一筆巨大費用也夠修完山路，但柳傾雪自知不能隨意糟蹋這錢，她必須要想辦法完整地取出柳父的錢才行。
他們在這裏提起聶掌櫃的時候，惠人錢莊的聶掌櫃也在談論柳傾雪。
那算算盤的小夥計問聶掌櫃道：“大師傅，你看，今天來的這兩個，和之前的那幾個來取錢比，哪個更像柳掌櫃的親戚呢？”
聶掌櫃正悠悠然坐在方才的東屋包房裏，他聞言笑笑：“管他們呢，誰能拿來全部的手續，咱們就給誰辦事！”
小夥計笑道：“大師傅，若是他們寧可扣除費用也要取錢，到時候到咱們手裏的抽頭能有多少啊？”
聶掌櫃噎了一下，用扇子敲那夥計的腦袋，笑道：“別說那沒影的事兒，攪和的我心都亂了！這種事光是想一想都讓人心跳到嗓子眼兒。”
小夥計笑道：“看樣子單是抽頭，恐怕也是個嚇人的數目！”
“呵呵。”聶掌櫃撐起扇子扇了兩下，說道：“這麽說吧，要是真得了這筆抽頭，你就可以直接回家歇著了。”
小夥計作勢張著大嘴，驚訝道：“這麽多！您不是糊弄我吧？這客人到底什麽來頭？”
“又多嘴！”聶掌櫃端起身子，嗔怪道：“少說話，多幹活，算好你的銀票得了！又忘了咱們的忌諱？千萬別打聽多餘的事兒，不該知道的就是擺到你眼前也得閉上眼睛！還不快去招呼客人！”。
“得嘞。”小夥計麻利地溜了。
*
柳傾雪和李工買好東西，坐上了返村的馬車。一路上柳傾雪神情恍惚，一直在想錢莊的事。顛簸的路途仿佛縮短了般，很快就到了象蟻村的驛站。
柳宅離驛站不算遠，兩人走回家，到了門口，還沒開門，就聽見裏頭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
李工趕緊推開門，卻見幾個幫工都站在院子裏張望。幫工們聞聲回頭一看，立刻沖大廳裏喊道：“回來了！人回來了！”
柳傾雪便心知這是等著她的，只不過昨天才安頓好的幫工，這次又會有什麽事呢？
廳裏的幫工很快都被喊了出來，張媽和小梨也跟在後頭。
張媽一臉愁容，柳傾雪心道不好，果然聽見有幫工走到她面前，問道：“柳姑娘，聽說咱們的工錢只夠三十來天了，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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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掌櫃剛要說話，旁邊的小夥計趴他耳邊說了句什麽，聶掌櫃平靜下來，對柳傾雪說道：“差點忘了，金額不能告訴你們，因為現在你手裏沒有銀票。我只能告訴你，柳掌櫃是我們家一位大客戶，我們肯定是想給柳小姐你提供最好的服務，不會故意為難你們的。”
柳傾雪更加疑惑，柳父再怎麽勤儉持家，也不可能攢出像聶掌櫃口中形容的那麽多誇張的錢吧？但今天錢莊所有人的架勢，又似乎完全印證了聶掌櫃的話。
柳傾雪偏著頭，忽然想到什麽，說道：“那如果這些材料我都湊不齊，這錢就取不出來了是嗎？”
“客人的意思是你不想或者不能提供必須的材料進行無銀票全部取款是嗎？”聶掌櫃眼睛一亮，沖旁邊小夥計一招手，那小夥計趕緊拿著算盤靠過來。聶掌櫃對柳傾雪討好地笑道：“柳小姐，您要是不提，我們是不敢先提的，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只需要提供你們父女關系的證明，就可以直接取錢的法子！”
柳傾雪傾身過來，問道：“什麽法子？”
聶掌櫃激動地搓搓手，說道：“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另外一種情況，只需要扣掉一部分費用，您就可以把剩下的錢取走了。”
“我們的費用通常是整個存款數額的六成至七成，但您家的錢屬於大額中的大額，就要扣掉大約近八成的錢。”聶掌櫃對小夥計道：“快，給小姐報一下到底是七成還加上多少？”
小夥計盯著算盤剛要說話，柳傾雪直接冷臉打斷：“七成？這跟搶有什麽分別，我們不會同意的！”李工也是一直板著臉。
聶掌櫃立刻恢覆專業的笑容，道：“沒關系，沒關系，您只要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柳傾雪問：“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聶掌櫃賠笑道：“柳小姐，你可以費點功夫去拿簽字證明嘛，這也沒什麽的。還有，您也可以再回家好好找找，這麽大的銀票，柳掌櫃怎麽可能不好好放著？”
“我爹他......”柳傾雪嘆了口氣，不知該怎麽和聶掌櫃說，她改口道：“我們家現在急著修象蟻山的官山路，官府都知道這件事，大掌櫃您通融一下，看能不能給我們開個特例，想想辦法幫幫我們，我們的幫工們都非常辛苦，如果拿不到工錢，他們家裏人都要挨餓......”
眼見柳傾雪說得可憐巴巴還作勢要給他作揖，聶掌櫃趕忙從櫃臺裏面幾乎是跳出來，扶住柳傾雪，“受不起，受不起，柳小姐，咱們可真受不起客人這樣！”
李工也在一旁嘆氣：“我們東家人品在村裏那都是出了名的，你們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我們東家家裏沒有不和睦的。”
聶掌櫃苦著臉道：“關鍵我們說了都不算的......”
那小夥計在旁勸道：“客人您還是回家再好好找一找，銀票這種東西，說不準就是忘在哪裏邊了，這都是常有的事兒。只要您找到銀票，拿來親戚關系證明，我們大掌櫃二話不說給您取錢，您要現金現銀都沒有問題！”
柳傾雪眼見再說下去也沒什麽回轉餘地，
只得起身坐下，她皺眉沈思，簽名不說別人嫌棄麻煩，單單是趙家，就不會給她簽字的！柳傾雪狠了狠心，問道：“那如果只取剩下的那些，能有多少呢？”
“客人請稍等！”聶掌櫃立刻令小夥計操起算盤算起來，他笑瞇瞇道：“柳小姐，你剛才說急著取錢是為了付山路的幫工工錢？我可以給您估算一下，因為我們這邊也接觸過本地縣城、外地城鎮甚至是京城裏修棧道，官道，驛站的客人，這種工程費用我們很在行。”
片刻，小夥計就擺出了幾個數據，聶掌櫃看了後又在紙上寫寫算算推敲了一陣子，他擡頭驚喜地說道：“哎呀，柳小姐，我給你們算好了，就算只取出不到三層的錢，也夠你們那條山路的整個工程款了！”
“啊？這不可能！”李工先發聲了，他走過去站到聶掌櫃旁邊，問道：“你怎麽算的，你知道我們那裏的山路有多大，有多少幫工在幹活嗎？”
聶掌櫃咬了咬筆頭，道：“具體多少幫工我不清楚，不過我是給你按照一千個幫工算的人工費用，又參考縣城到京城的官道，取了一半工程費用，這樣算的。”
李工：“......哦，這樣啊。”
“怎麽啦？”聶掌櫃道：“難道你們的幫工超過一千人嗎？那我還得再加點錢！”說著，親自拿起算盤撥弄，一邊嘴裏還說：“放心吧，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在縣城軍營裏面做過事的，我師傅就是算軍用物資的，我給你們算，保準差不了！”
“不必了。”柳傾雪起身，她說：“我們先不取錢了，等找到銀票再來找你。”
說完，謝過大掌櫃的，帶著李工就準備離開。
兩人再次被大掌櫃恭敬地送到錢莊門口，還被錢莊夥計大獻殷勤，要幫他們安排住宿和玩耍的地方。
柳傾雪婉言謝絕，和李工來到驛站等回去的馬車。
兩人坐在驛站處的破椅子上，嚼著張媽早上給帶的幹糧，都是沈默不語。
李工擡頭看了一眼柳傾雪，又低下頭去。片刻，又擡頭，又低頭......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柳傾雪看向他。
“小姐......”李工猶豫道：“下午的馬車發車還早著呢，家裏讓買的菜咱們還沒買呢。”
“哦。”柳傾雪應了一聲，依然坐得筆直端正：“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買菜，先讓我在這裏冷靜一下。”
李工聞言也忍不住說道：“真是，想也想不到，東家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錢，小姐，你說是不是錢莊的人搞錯了......”
“噓......”柳傾雪看了看四周，對李工低聲說：“小聲點，我怕像咱倆這樣的有錢人暴露在外被人綁架了！還有，你看錢莊裏他們那個樣子像搞錯嗎？”
李工沈默了。
柳家修山路的幫工，別說一千人，就是加上鋪子裏的幫工，再加上柳宅內的幫工，包括加上柳傾雪在內，總共不到一百個人。還有那縣城到京城的官道，那可是官家自己修的進京之路，路途之遠用快馬行進恐怕也得有十天的日程，折半也不可能和象蟻山路半天的腳程相提並論，兩者簡直是雲泥之別！
可那聶掌櫃說什麽，用不到三成的東家的錢就可以辦到這些，聽他的口氣，好像還富富有餘的樣子。
李工為難道：“小姐，這真是奇怪，我不覺得東家會有這麽多錢......”李工說他從小就在柳家做事，他爹則是跟著東家爹做事的，他爺爺是跟著東家爺爺做事的，總之，李工從祖上開始，就跟了柳家好久，如果柳家真這麽有錢，怎麽會過之前那些窮苦的日子呢？
柳傾雪就更不知道了，她是前幾天才來的呀，她問李工：“會不會是官府已經提前付了工程款，柳父沒有告訴別人而已？”
李工搖搖頭，眼下的情況讓他腦子無比混亂，要是擱在以前，東家的事他十有八九都能知道，現在，他是一點也說不清東家的事了。
李工道：“先別管怎麽回事，大小姐你想想看，現在那筆錢還是沒辦法取回來呀，家裏只剩那麽一點工錢了，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呢？”
被他驀然提起這個問題，柳傾雪一陣頭疼，她道：“現在的材料，就差在趙家了，如果能得到趙家的簽字，拿來給那個聶掌櫃，咱們就贏了。”柳父的錢雖然扣除一筆巨大費用也夠修完山路，但柳傾雪自知不能隨意糟蹋這錢，她必須要想辦法完整地取出柳父的錢才行。
他們在這裏提起聶掌櫃的時候，惠人錢莊的聶掌櫃也在談論柳傾雪。
那算算盤的小夥計問聶掌櫃道：“大師傅，你看，今天來的這兩個，和之前的那幾個來取錢比，哪個更像柳掌櫃的親戚呢？”
聶掌櫃正悠悠然坐在方才的東屋包房裏，他聞言笑笑：“管他們呢，誰能拿來全部的手續，咱們就給誰辦事！”
小夥計笑道：“大師傅，若是他們寧可扣除費用也要取錢，到時候到咱們手裏的抽頭能有多少啊？”
聶掌櫃噎了一下，用扇子敲那夥計的腦袋，笑道：“別說那沒影的事兒，攪和的我心都亂了！這種事光是想一想都讓人心跳到嗓子眼兒。”
小夥計笑道：“看樣子單是抽頭，恐怕也是個嚇人的數目！”
“呵呵。”聶掌櫃撐起扇子扇了兩下，說道：“這麽說吧，要是真得了這筆抽頭，你就可以直接回家歇著了。”
小夥計作勢張著大嘴，驚訝道：“這麽多！您不是糊弄我吧？這客人到底什麽來頭？”
“又多嘴！”聶掌櫃端起身子，嗔怪道：“少說話，多幹活，算好你的銀票得了！又忘了咱們的忌諱？千萬別打聽多餘的事兒，不該知道的就是擺到你眼前也得閉上眼睛！還不快去招呼客人！”。
“得嘞。”小夥計麻利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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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傾雪和李工買好東西，坐上了返村的馬車。一路上柳傾雪神情恍惚，一直在想錢莊的事。顛簸的路途仿佛縮短了般，很快就到了象蟻村的驛站。
柳宅離驛站不算遠，兩人走回家，到了門口，還沒開門，就聽見裏頭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
李工趕緊推開門，卻見幾個幫工都站在院子裏張望。幫工們聞聲回頭一看，立刻沖大廳裏喊道：“回來了！人回來了！”
柳傾雪便心知這是等著她的，只不過昨天才安頓好的幫工，這次又會有什麽事呢？
廳裏的幫工很快都被喊了出來，張媽和小梨也跟在後頭。
張媽一臉愁容，柳傾雪心道不好，果然聽見有幫工走到她面前，問道：“柳姑娘，聽說咱們的工錢只夠三十來天了，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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